潇潇不在家

我不下地狱 谁爱下谁下

《初见》(18)

我妈给我买了个多士炉,说是特方便,早上起来懒得做饭直接烤两片面包涂点儿果酱就得了。我觉着新鲜,拿到了就直奔超市买各种酱,花生酱,巧克力酱,草莓酱等等等等,打算早上煎个蛋,喝个咖啡,小资一把。
第二天早上,我把各种酱摆桌上,叫了闷油瓶起来洗漱,就进厨房煎蛋了,等我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,看到闷油瓶正靠坐在桌子边儿上,我把盘子放下,在他背上一拍,“你注意点儿小节好不好。怎么又坐到桌子上去了,你这么大个子,再给我桌子压塌了。下去!”他刚蹭下来,我一抬眼就看到他正用他那奇长的食指挖花生酱吃。......我一阵头疼,说“你洗手了么?脏不脏你就直接上手,多大了?”他不理我,又伸手挖了一块吃,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。我看不下去,去他手里抢花生酱的罐子,他一边躲,一边又挖了块,我气结,对他嚷嚷“你......你还越说越来劲了是吧,旁边给你放了勺你看不见么?怎么就这么喜欢上.......”我话没说完,他就把带着一块花生酱的手指塞进了我嘴里,我“?!”嗯?这味道挺不错的,果仁挺脆酱的口感也很丝滑,不愧是我精挑细选的。我一边夸奖自己,一边就着他的手吃了那块花生酱。他把手指从我嘴里抽出来,在自己裤子上蹭了蹭。我脑袋都要炸了,“你他nd是不是故意的!桌子上没纸么,你干嘛擦裤子上。你今天搭地铺吧你,我床单是新换的,你别穿你这裤子上去睡。”闷油瓶不在意的在桌边坐下,喝了口咖啡,拿起刀子往自己的面包片上涂果酱。后来,我第一次在尸洞里看他用他的黄金二指夹尸鳖的时候,差点儿没当场吐出来,这混/蛋到底都用着两根手指夹过些什么恶心东西,还t/m往小爷嘴里塞,c,这日子没法过了。
这混/蛋就这德行,你说什么他都当耳旁风,根本不搭理你。我懒得跟他生这个闲气,自己也坐下吃早餐,辛辛苦苦准备要小资一把的早餐,被这混/蛋搅合了太不值。闷油瓶喝了一口咖啡,就推到一边不喝了,端了他的盖碗儿过来。我问他“不喜欢咖啡?”他点头,我“要不给你煮个牛奶?”他点头,我......还真是不跟我客气,怪我,我就多余问他。我把煎蛋塞进嘴里,认命的起来给他煮牛奶去了。这大爷等我把牛奶端出来,又自觉的给自己烤了两片面包,还涂了两种不同味道的酱配着吃。......我这一早上就伺候他了,到底小资了谁了?我妈真会给我找事儿,没事干买什么多士炉,还方便?比平时做早饭还折腾人。我愤愤的盯着闷油瓶,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的。他倒好,吃饱喝足,端起他的盖碗儿溜达到后堂的塌上溜神经去了,剩我一个收拾残局。
我现下瞅他不顺眼,也懒得往他身边凑,收拾好桌子,就去找王萌斗嘴。这俩月净放羊了,没怎么照顾生意,再这样下去水电费真要交不上了,我就一直编排王萌,让他好好给我招揽生意,不然就扣他工资,王萌鬼哭狼嚎的让我行行好放过他,他上有老下有小,一大家子靠他吃饭,我笑着让他继续编,不要停,这大冬天的正适合演白毛女,你要是有妹妹可以抵押给我。我俩斗嘴斗的热闹,把讨厌的闷油瓶子忘了个干净。
过了会儿来了个客人,看上对耳坠,我俩一通忽悠,那人犹犹豫豫的,问我还有没有其他样子的给他看看,我想起后堂抽屉里还有两对,就让王萌招待着,我自己去拿。闷油瓶正歪在塌上打盹儿,我也没理会他,自己去翻东西。突然听他叫我“吴邪。”我心里有气,随便应了声嗯,就听到他低冽的声音传来,他说“你缺钱。”陈述句。我一愣,转过身看他,他已经坐起身来,胳膊支在炕桌上,看着我,估计是刚刚听到我跟王萌说话了,我忙说,“没有,我跟王萌开玩笑的。”他点了下头说“你拿去用。”拿起用?我一时没反应过来,不解的看着他,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说“钱。”我在脑海里把他的话连成一句,你拿去用钱?钱你拿去用?这是让我拿他的钱用么,我心里乎的暖起来,刚刚的气瞬间消散了,小哥这是担心我缺钱,主动说要把他的钱给我用,怎么这么贴心呢。我笑起来,说“不用,不用,我没缺钱,刚刚是开玩笑的,谢谢你啊,小哥。”他听我这样说点了头,把身子慢慢靠过回去,说“缺了你就拿。”我使劲点头,说“我先招呼客人,等下过来找你。”就赶紧拿了东西出去。
卖了两幅坠子,我心情大好,溜达回后堂找闷油瓶子。他还是那个姿势,仰在我踏上,我在炕桌另一边坐下,端起他的盖碗儿喝了一口,想跟他搭两句话热闹热闹,又不知道说什么。突然想起我有个新鲜玩意儿,就推推他,笑的一脸神秘,说“小哥,你来,给你看个玩意儿。”我俩进到屋里,我从抽屉里拿出个盒子,从里面倒出块香料,献宝似的拿给他看,他接过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,说“龙涎。”我点头,心想小哥果然识货。我是做古董的,平时铺子里总是点着香,既可以杀菌也可以辟邪,味道也好闻。久而久之,也就喜欢起这些东西,没事儿喜欢收集一点儿。但是龙涎难得,这块是我从我二叔那儿磨来的,他给我的时候那叫一个心疼,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千万别糟践了。我自然也舍不得点了熏铺子,就一直这么搁着,有时候拿出来玩一玩儿。今儿个赶着我心情好,闷油瓶之前又贴了不少好东西给我,就想拿出来招待他,顺便自己也快活快活,享受一把烧钱的滋味,就翻了个香炉出来,点上碳,对他说“这块香我磨了我二叔好久他才给我,你是不知道,他当时心疼成什么样子。我一直没舍得用,咱俩今儿体验体验?”小哥点头,我看碳着的差不多了,就拿了刀想要削一块下来。闷油瓶伸手接了我手上的刀,用手抵了香,手起刀落,薄如蝉翼的香片雪花一样落入香炉,被碳火融化,散出阵阵香气,我暗自欣赏他利落的手法,深深的吸了几口,问“小哥,你觉着怎么样。”他眯了眼睛,靠在沙发上,点头说“不错,算是上品。”我追问到“这都算不上极品么?”他摇头,说“极品龙涎味道更多样,这块的香味略单调。”我闻着已经觉着很妙了,竟然只算的上上品,心里忍不住有点失落,他接着说“已经很难得了。”我想也是,龙涎珍贵,这已经不错了,不应该再贪心。我接着问“小哥,你闻过极品么?”他想了想,说“一两次吧。记不清了。”我好奇心骤起,问“这好东西哪里弄到的?还有么?”他看我一眼说“你喜欢?”我拼命点头,这东西谁不喜欢,真是。他点了下头说,“以后碰到了,带回来给你。”我问“斗里有这好东西?”他点头,说“偶尔。”我马上来了兴致,抓了他的袖子嘱咐他如果下次碰到了,一定要给我带回来,那怕一点儿也好。他对我的反应有点意外,像是没想到我对这东西这么有兴趣,但还是痛快的点了头。屋里点了龙涎,我自然舍不得出去,爬上床准备就这这味道好好睡一觉,闷油瓶也要上床,被我嫌弃的赶去换裤子,他把手往裤子上蹭的事儿我还没忘,这家伙从哪儿养成的坏毛病,也太不讲究了。

眼看就要到圣诞节了,满大街的红红绿绿,走哪儿都是铃儿响叮当。我本着有节不过王/八/蛋的心理,打算跟着凑一波热闹。
提前就查好了菜谱,打算做顿西餐应应景,跟闷油瓶子提了几次,他兴趣索然的样子,我也就懒得跟他讨论了。考虑到他每次下地都顺点儿东西回来给我,就盘算着趁着过节也回个礼,选了很久挑了条酒红色的围巾,手感很好,看着就很暖和,为了制造惊喜,我还悄悄地藏了起来。
圣诞节的早上,三叔叫我去他那儿,跟我说完正事,说有人送了他不少苹果,让我拿点儿回去,我跟他打趣,说“看不出来啊三叔,挺潮嘛,还有平安果。”三狐狸嫌弃的瞥了我一眼,摆摆手示意我赶紧走。我看了看箱子里的苹果,上面果然有字,但写的不是平安,而是——寿?估计整箱的时候是福禄寿禧,‘福’和‘禄’被别人拿走了,就剩下‘寿’和‘禧’了。我想我要拿个写了‘寿’字的苹果送给闷油瓶子,他看了非打我不可,还是拿 ‘禧’比较保险。我不甘心的在箱子里仔细翻找,挑了一个长大标志色泽红润的,上面赫然印着一个禧字,美滋滋的揣进了兜里。
圣诞节我放了王萌一天假,临时被三叔喊了出去,只能拜托小哥帮我盯着点儿铺子,困了就直接关门,不用勉强。我回去的时候闷油瓶正坐在铺子发呆,我进门就把苹果丢给他,说“真乖,奖励个苹果。”他抬手接住,在衣服上蹭了蹭,咬了一口。我......“你......你就不能去洗一下再吃么,还往衣服上蹭,脏不脏啊。”他不理我,继续发着呆啃苹果。每次说他,他全当耳边风,我懒得理他,自己去关店门。回过头看他吃的津津有味,忍不住问他“甜么。”他点头,我接着说“甜也不知道分我一点儿,你的良心呢?”他看了我一眼,把啃了一半的苹果递到我眼前。我喀喀喀几口就把“禧”字吃啃光了。我这人有个毛病,不用别人的餐具杯子,更不会吃别人吃过的东西。可对小哥,我不但一点不在意,还觉得和他一起吃东西特亲密。
我心情不错,兴致勃勃的进了厨房,西餐我也是第一次做,照着菜谱研究了老半天。牛排用黄油煎到五分熟,撒了盐和胡椒,模样看着倒是还不错,味道怎么样就不知道了。我叫闷油瓶子开饭,有点紧张的看着他切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,小心的问“小哥,你觉着怎么样?”他嚼了嚼,咽下去,说“好。”我放下心来,说“那是,小爷我做什么都好吃,感恩节没凑上热闹,等明年,我烤火鸡给你吃。”他喝了口酒,点头。小爷我亲自下厨就是不一样,这牛排真真是鲜嫩可口。肉质柔嫩多汁,香味儿四溢。切下一刀,将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,那真真是人间美食呢。我俩胃口大开,面前的几个盘子都被一扫而空。我捧着肚子,撑的快要动不了了,勉强去够了几片吗丁啉,赶紧救命稻草一样吞下了。我拿给小哥几片,他摇摇头,真是铁打的肠胃啊,我暗想,估计吃石头都能给他消化个干净。
好不容易能动了,我神神秘秘的拿了礼物给他,说“来,哥哥给你圣诞礼物,明年也要做个乖孩子。”说完还在他头上揉了揉。他接过来拆开,看了看对我说“吴邪,谢谢。”很郑重的样子,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,摸了摸鼻子赶紧笑着打岔,说“小哥,你带上试试暖不暖。”他听话的围上,简直不要太乖巧。我的心都要融化了,兀自叹息:“吴邪啊吴邪,你怎么这么容易母性泛滥,当真完蛋,让某些小狼狗有了卖萌的机会。
晚上靠在床头玩手机无聊,我又开始嘴欠,正对着小哥狡黠一笑,说:“小哥,好歹是过节,我的礼物呢?”闷油瓶想了下,说:“趴好。”我一愣,趴下干嘛?啊?为什么是我趴下?我正胡乱想着翻身趴好,他的手已经搭在我背上。当他的手从我腋下穿过,摩挲我肩膀时,我打心眼里赞了一句舒服,仿佛疲劳就是一道道褶皱,而它正在被缓缓抹平。因为太舒适的缘故,困顿一阵阵袭来,我的眼皮一直在往下耷,撑了几次,渐渐觉得再也撑不住,于是就不再坚持,昏昏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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