潇潇不在家

我不下地狱 谁爱下谁下

《初见》哥视角(17)


第二天一早小孩儿就拽着我去办银行卡,办好之后又对着我一通叮嘱,小大人儿一样。睡过午觉,他拽着我回家蹭饭,没想到家里没人,吴邪给他妈打了个电话,确定了他们晚上要在外面吃饭之后,就哀嚎着扑倒在床上。
抬头见我站在门口,挑着眉问我“晚上吃什么?”我道“随便。”他懒散的在床上翻了个身,用手支着下巴,饶有兴致的打量我,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。果然,他看了我一会儿,忽的一笑,说“要不你露一手?让我也尝尝哥哥你的手艺。”呵,小崽子又开始了。淡淡的抛给他两字“不会。”他唔了声,神情有些失落,却也没多做纠缠,接着问“出去吃?”我以为就他的性子,定然是会来缠我,非让我做个什么给他吃才能罢休。而他却这样轻而易举的调转了话头,让我着实的有些意外。
他见我没说话,以为我不愿意出去,半是撒娇半是哄劝道“小哥,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,现在再做几点才能吃上呀,您大人打量,今儿咱就楼外楼凑合一顿,赶明儿我一早就给你煲汤。”看他这样......是真饿了,现在正是饭点儿,出去吃多半是要排队,还不如在家弄一口来的快。想着就去翻冰箱,看有些什么东西可以用。扫了一眼,回头对他说“煮面。”估计是饿的厉害,小孩儿趴在床上,有气无力的问“哦?怎么煮?”看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......算了,我来吧。
把家里剩下的菜切了切,炸了碗酱,煮了面。盛了一碗拌好了递给他,他接过去,盯着碗看了一会儿,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口,抬起头来看着我,嘴角还沾着酱,兴奋的说,“小哥,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内行啊,真好吃。”我没说话,自己也盛了一碗吃。他确实是饿了,一大碗面瞬间就见底了,抹着嘴问我“还有么?”我看他喜欢吃,自然也欢喜,又给他盛了半碗。他吃了个干净,把碗往桌子上一推,身体向沙发上一仰,揉着肚子喘气,嚷着“不行了,不行了,撑死我了。”我看他这样只觉着有趣,伸手过去想帮他揉揉,却被他一把挡开,说“别,千万别碰我。我今儿吃太多了,一碰估计得吐。”我“.......”说他是孩子,他还不知饥饱上了,怎么就把自己撑成这样了。我看着他,被他咬牙切齿的怼了一句“不许笑。”我“???”我看上去很想笑么?
他也不知道是为了报复我看上去想笑他,还是只是单纯的动不了,指挥着我拿这个递那个,嘴上也不闲着,对着我说“小哥,你做饭这么好吃,还骗我不会。你这手艺不用实在浪费了,这样吧,以后都你做。”这小子典型的给点儿风就开始浪,不打压一下指不定要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来。便回了句“做梦。”这俩字就惹着他了,抬手照着我胸口就是一拳,嚷着“你的良心呢,小爷我天天变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,逗你一句,还让我做梦。”说着就偏过脸去,不再理我了。我看着他,因为负着气,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,长长的睫毛垂着,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......这给他委屈的!我“......”我不过是口气硬了点儿,就委屈成这个样子,当真是打,打不得,骂,骂不得,说两句还要哭,像个丫头。本不予理他,可就这样看着他,到底还是心软了,想要哄劝两句,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看见桌子上放着苹果,拿起来削了递给他。小崽子转过头来,仰着小脸斜眼瞥我,骄傲的样子像只小豹,伸手接过我手上的苹果,大大的咬了两口,又塞回我手里,说“我吃不下了,给你。”这口气,听着竟像是赏给我的殊荣,我看着手里被啃了两口的苹果,直觉只想把这小兔崽子按在身下狠狠的揍上一顿。可我的手却背叛我了意识,抢先一步把那半个苹果送入口中,等不及似的要品尝这世间罕有的美味。我压下心头翻滚的异样情绪,坐在沙发安静的吃着那个苹果,脑子里只觉着自己要疯。
后来他再跟我说了什么,我全没听到。满脑子都是他仰着头撇我的那一眼,直让我低入尘埃。
回到家洗过澡,心绪才渐渐平复,小孩儿进去洗澡,我关了灯,躺着床上试图去分析我的异状。我清楚的知道,眼下我的处境并不算好,任何异样,不确定都有可能生变,我不能不谨慎。可私心里却不愿去深究,只想就这样把它忘了,粉饰太平。小孩儿进屋来在我身边坐下,问“今天怎么这么早睡?累了?”确实是累,我不想再继续琢磨这个事儿,转了话题问“珠子呢?”他想了下道“那个我收起来了,哪儿能真当小夜灯使呀,太招眼了。”本来就是带回来给他玩儿的,收起来做什么,我弟弟还玩儿不起颗夜明珠么?不耐的啧了声,说“拿出来。”他表情有些犹豫,说“别呀,这也太招摇了,再招贼。”贼?我在他还怕贼?看他犹犹豫豫的劲儿,估计还真挺担心。忍不住轻哧一声,安慰道“不怕。”他看了我一会儿,还是把那珠子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茶几了,盯着看了一会儿,自己又高兴起来,说“真是挺好看,赶明儿我去买个小架子把它摆上。”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,真是个孩子。
过了几天又下地,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,莫名的有些烦躁。洗了澡换了衣服,倒在沙发上止不住想,小兔崽子又野到哪儿去了。身上带着伤,我却懒怠去管,家里没有他,连温度都没了。
过度的安静让我有点不适应,我不知道这一晚他会不会回来,我也不知道这一晚我能不能入睡。他突然在这个特定的空间里消失,一时间竟让我不知该如何自处。被陌生的情绪左右着,我不知道去哪里倾诉,更不知道何以发泄,只能这样靠在沙发上,收缩起思想,等待天亮……那一夜,我才知道,哭原来并非全都是以“啼”为前提,以“泣”为后缀,也可以做到自始至终都无声。
吴邪还小,正值青春,而每个人的青春都是这么蘸着杂七杂八的颜色描画出来,有红有黑,反正不再是白;每个人的年岁都是这么曲里拐弯跌宕起伏熬过来,有惊有险,有喜亦有悲,而沉淀下来的都是浓烈,浓得化解不开。钟表可以重新回到原点,但已然不是昨天 。
我从来不了解我原来隐藏着那么多弱点,这些触点小到也许只有一颗豆大,但是它能瓦解你的意志,弄昏你的头脑,左右你的灵魂。没有勇气叫停,完全利令智昏,前面即便是个魔鬼,你也会跟着走,被一股无形的强力所牵引。那会儿,你不知道害怕——其实你也怕得要死,也知道这是不可以做的事,但什么也抵抗不了那种吸引……之后每每想起这些,我总是不寒而栗。又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。
我就这样坐着,不知道坐了多久,吴邪终于回来了,身上带着酒气,看到我试探的叫了声“小哥?”他的声音带着破除弥彰的力量,将我拽回现实。我应了一声,他开了灯,突如其来的光亮晃的我睁不开眼,还没待我适应,他已经扑至我身前趴在我胸口查看我的伤势。他看上去很急,把药箱摔的啪啪响,火急火燎的开了空调,又拿了毯子往我身上裹,开口就来训我,“你回来怎么也不开灯,空调也不开,衣服也不穿,就这么坐着,怕病不了是不是。”我不动也不说话,心里却升起一股子变态的快感,我喜欢看他为我担惊受怕的样子,好像我是他无比重要的人。我看着他伏在我胸口,捏着棉签小心翼翼的为我擦拭伤口,动作很轻,很慢。这种细致用在处理伤口上无疑是痛苦的,因为缓慢所以持续的疼痛,像是凌迟。而我却甘之如饴,只觉着不够,在他手下,连疼痛都像种是恩赐,只要他能这样专注的看着我,我情愿长久的疼下去。只恨自己伤的不够,不能从他眼底看到更多的怜惜,我知道自己卑鄙,却依旧不择手段的想要留住他给的温暖,这一刻我终于清楚的认识到,这是我想要的,我想要他这样看着我,只看着我。
只可惜这伤太小,很快便处理完了,他贴着我的身体往我身上缠绷带,左右手交替动作,像是拥抱。处理好了我的伤,他在我额头上摸了摸,问“饿么?”我点头,他笑的有些无奈,带着宠溺,说“我给你煮面。你先去床上躺躺,休息一下。”我陷在原地,不想动,他伸手来推我,说“快去。”我躺到那张满是他味道的床上,片刻便睡沉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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