潇潇不在家

我不下地狱 谁爱下谁下

《初见》哥视角(5)


午睡起来,小孩儿兴致勃勃的拖着我逛超市,说是要买月饼,一路上念叨着什么馅儿的好吃,说他最喜欢吃蛋黄莲蓉的,又缠着问我爱吃什么馅儿的。我想了想实在是记不起月饼的味道,多年前大抵也是吃过的,但味道早就忘了。遂对着他摇头,表示不记得了。小孩儿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没理会我的反应,自顾自的向我推销月饼,说“其实冰淇淋月饼也不错,冰皮我也喜欢,鲜肉也很好。”我看着他不断开合着的唇,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。
他好像对中秋挺在意,拉着我在超市里一通买,嘴里念叨着要买这个,做那个,小大人儿似的。我对这些事全无所谓,只是推着车在他身后跟着。买了满满一车东西,装了正正六袋,小孩儿倒是挺仗义,抢着来拎,我打量了一下他那细胳膊细腿,挑重的拎了四袋。小孩儿看着挺不好意思,一路上都抢着来拿,我没理他,径自朝车的方向走去。
到家,吴邪就忙着收拾东西去了,我喝了瓶水在榻上躺了,等着吃饭。没一会儿,就见小孩儿磨磨蹭蹭的走到我身边把他的电话递给我,说“三叔找你。”我扫了他一眼,接过电话。小孩儿在我旁边坐下无精打采的听我讲电话,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吴三省还在电话那边说着这个斗的情况,去几个人云云。我不甚在意的听着,想着吴邪现在这半死不活的状态,多半是跟我要下斗有关。也是,他刚刚兴高采烈的买了一车东西回来准备过节,转眼我就被叫走了,过节剩他一个在家估计也是无聊。听了几句就知道这斗跟我要调查的事情没甚关联,我也是刚回来,懒怠下地,不如留下陪小孩儿过节。想着,我又瞟了眼吴邪,瞧那小脸儿丧成什么样子了,可怜见的。打定主意我也懒得再多听,说了句“不去。”挂了电话,随手把电话还给吴邪。
小孩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接过电话,转眼却又笑了,问我“三叔找你干嘛?”我看着他笑的没心没肺,心里不禁好笑脸变得还真快,这又是不气了?吴三省找我能干嘛,明知故问。想到这儿,又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,淡淡瞥他一眼,说“吃饭。”小傻瓜愣了,随即又反应过来我是在逗他,立时张牙舞爪朝我扑过来,牟足了劲儿怼了我两拳,咬着牙嚷“说实话!”看着他这副范狠的狼崽子样儿,我就心里痒痒,恨不得往他身上拍两巴掌才好。他看我不理他,更来劲了,在我身上又抓又挠的不算,还出言威胁“你说不说,你说不说。”想归想,我也不敢真动手打他,这孩子细皮嫩肉的,看这就不禁打。他扑在我身上撒了欢儿的抓挠,真当自己是狼崽子了,就差咬我几口了。我心里好笑, 一边配合着他躲闪,一边伸手去制他,免得这小崽子闹起来没完没了,又撩的我想揍他。陪他闹了片刻,小孩儿终于没了力气,被我攥了手腕儿,整个人伏在我怀里不住的喘气,眼里蒙了层水汽,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扯着我问“三叔找你干嘛?”我见他可爱,不再逗他,顺着他的意说了句“下斗。”小孩儿听了满意的坐起身来,一脸的的意,好像真是他把我打服了一般。他坐起来顺了会儿气,想起什么似的,忽的转过头有些忐忑的问我“你这样回绝他不要紧么?”我不甚在意的倚在塌上摇头。本以为吴邪会再多问我几句,没想到下一刻他就转了态度,开心的说到“那太好了。本来嘛,大过节的干嘛叫我们下地呀,再说才从斗里上来两天,这也太欺负人了。”看来他是真不想让我去,希望我留下陪他过节......中秋节,似乎是团圆的节。小几上的盖碗儿因为刚刚的打闹已经被碰到边儿上,我伸手往里面推了推。小孩儿却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拿起桌上的盖碗儿,泡了杯茶给我,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到了什么,但有茶喝却是不错的。
过节,小孩儿挺早就开始忙和着准备,下午我出去了一趟,打算给他找块禁婆香。以后我也少不了下地,他这样一直失眠也不是办法。
回来的时候,菜已经上桌了,我从楼上下来小孩儿正在摆碗筷,看见我就开始数落我,“你干嘛去了,也不说一声。”看来是知道我出去了,现在我无意提起禁婆香的事情,就没接话,看见盘子里有酱牛肉,伸手捏了一片塞进嘴里。刚塞进嘴里吴邪就一巴掌拍在我手上,一脸嫌弃的说“洗手了么就吃,脏不脏?”......比媳妇儿管的都多,我拉开椅子坐下,装听不见。他现在数落我数落的上瘾,一开口就停下来“说几次了,走门,走门,又不是没给你钥匙,怎么专喜欢跳窗户呢,什么毛病?”我心不在焉地听着,拿了瓶可乐开了,喝了两口。他不知怎的又来了气,照着我身上推了一把,说“跟你说话呢!”这孩子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,刚见他的时候怎么就觉着他是个好脾气呢?我现在基本适应了他动不动就跟我动手的毛病,倒也不用特别注意着,遂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,算是回应。
小孩儿看我不理他,也没再纠缠,拿了碗一边盛饭,一边说“哥哥,我看你这跳窗跳的这么熟练,以前没少练习吧。”这是换套路了?我把目光移到他身上,只见他甜甜一笑,接着说“没少爬姑娘窗户吧!”呵,我会应你这个?我对着他挑了眼角,说“汤呢?”小孩儿没想到我突然问起了不相干的事情,愣了半晌,揉了揉太阳穴,说“明天再喝汤,大过节的,喝酒。你不是说东北人爱喝酒么,今天哥哥我陪你喝酒。”傻样儿,这就把翻窗的事儿忘了。我心里暗笑,把杯子推给他,示意他倒酒。
小孩儿做了不少菜,虽然家里只有我俩,但也还挺有过节气氛的,吃菜,喝酒,赏月。他没什么酒量,喝了几口就开始话多,他平日里本就爱说,现在更是满嘴跑火车,恨不能把小时候尿裤子的事儿都对我讲了。他喝的高兴,给我讲小时候看水浒传,羡慕人家兄弟义气,跟小朋友结拜兄弟,兴致颇高,手舞足蹈的比划着。我靠在椅背上,端了酒小口抿着,看着他一个人热闹。小孩儿不知怎的,说着说着突然停了,直直的望着我魔怔了一般,我心里一叹,又走神儿了。我微微起身,用我的杯去碰他的,小孩儿回了神儿,端起杯跟我喝了一个,又夹了菜到我盘子里,问到“小哥,宋江墓你下过么?”我正喝酒,听了只觉好笑,宋江墓有甚好盗的,又想起他刚刚讲的事儿,难不成他是想下去祭拜一下?我抬眼看他,见他正一脸期待的等着我回答,我不记得我有下过,若是说没有怕他缠着我带他去,想了下道“不值。”
他听了倒是没多说什么,又跟我扯起了红楼梦,感慨着里面那些个价值连城的宝贝,说汉玉九龙佩,说蜡油冻佛手,说贾宝玉薛宝钗那一对玉佩。现下,他已经喝迷糊了,还不依不饶的缠着我让我下地去摸出来,我俩一人一个分了,理由倒也冠冕堂皇,只说若是日后我二人不幸失散,茫茫江湖也好有个信物。他喝多了格外的黏人,搬了椅子坐在我身边,歪歪斜斜的倚在我身上,拉着我要我保证,一定要摸出来。我怕他重心不稳,摔到地上,只能搂着他让他在我身前靠着。他却半刻也不肯消停,没一会儿又腻着我哥哥、哥哥的叫,一定要跟我歃血为盟,结为异姓兄弟,从此与我同富贵共患难,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//死。我哭笑不得,想哄着他上床睡觉,这孩子死活不肯,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我就哭,说我嫌弃他,不愿意认他这个弟弟,我只得答应他,抱他起来,让他在凳子上坐好。他一把抄了桌上的水果刀就往腕子上去,我忙制住他,他不依,急急扑上来抢,说着你不懂,要流血的。我无法,哄也哄不住,只得拉了他的手说,我来。我攥着他手腕儿,在他手背上划出浅浅的一道血痕,对着酒杯挤了挤。又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道,心里不禁感慨,为了这么儿戏的事儿放血,倒是头一回。
小孩儿看到杯里的酒泛了红,兴奋扑上去干了半杯,又把剩下的半杯往我嘴边送,让我喝下去。我的血特殊,伤口不容易愈合,血顺着手背往下流,小孩儿看着,一把抓了我的手,送到自己嘴边舔了。我“!!”我僵在原地,手背上传来一阵酥麻,他的唇在我手背上流连了许久,忽的抬起头一笑,说“舔一下就不流了。”他皮肤白皙,唇角染着血,笑的明媚肆意,我不由看呆了。他把自己的手递到我面前,说“哥,你也舔。”我鬼迷心窍一般握了他手舔上去,温热的,腥甜的,会醉人的吴邪的血。我从他手背上抬起头来,他还在笑着看我,我俩离得很近,近到唇齿间都是彼此呼吸的味道,他唇角的我的血在灯光下那么刺眼,吸引着我去舔舐。我伸出手捏了他的下巴,手指在他染血的唇上摩挲,想要把它擦掉。可是那血已经干了,任我怎么擦也擦不掉,我手上力气渐重,吴邪小声呼疼,我却仍不肯放手。心底有一个陌生的声音鼓动着我,去舔掉那块血渍,你是你的血。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靠近他,第一次对自己的愿望妥协,对自己说,没事,这都是梦,这都是......梦。我舔了他的唇,我血和记忆中的味道不同,甜的醉人。
小孩儿被我抱着已经睡着,我搂着他,看着他,心里升起些异样的危机感,不同于以往的危机,是一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威胁、惶恐,这种陌生的情绪鼓动着我杀掉这个在我怀里沉沉入睡的男孩儿。仿佛杀了他,所有的危机就能迎刃而解。我没动,就这样搂着他,喝了一杯酒。站起身,抱他上楼。

把小孩儿放在床上,帮他把衣裤//脱//了,站在冷水下冲了一会儿,才堪堪把心头翻滚的杀意压了下午去。躺到床上正要睡去,小孩儿往我这边滚过来,鼻尖抵着我的肩膀,不住往我身上蹭。他喝了酒,体温正高,估计是烧的难受,我又刚冲了冷水.......小混//蛋这是拿我降温呢。我看他这样子就觉着好笑,用两根手指抵了他的额头,把他推远些,他来了劲,嘴里也不知道哼唧着什么,又不依不饶的爬回来,往我身上粘。我正要再推,他却一把搂了我的腰头枕在我胸口,小脸儿在我胸前蹭了蹭,喃昵着叫了声“哥。”我手一顿,到底没再推他,伸手把他搂了,由着这满身是汗的小崽子贴在我身上。
这一夜格外的长,半梦半醒的不曾睡实,却不是以往那种警醒着的睡眠,而是......梦境里虚虚实实无法辨别的混乱,他在我怀里睡的并不安稳,喝酒的缘故,他身上许是不舒服,不住的翻腾,踢被子。他一动我便会醒,安抚着他再次睡去,如此反复,也不知道是梦是醒。一会儿是年幼的吴邪拉着我的袖口,叫我哥哥,一会儿是他现在的模样靠着我吃桃子,一会儿又似是醒了,看着他微红着脸睡在我怀里,我从不曾如此混乱过,一时间睡也睡不去,醒又醒不来。这种状态不知过了多久,窗外传来一声长长的车鸣声,我陡然睁开了眼睛,终于醒了。看了眼表,6:23,......总算是早上了。我看了看身边的小孩儿,他已经不再抱着我,滚到一边睡着。我起身在床边坐了一会儿,拿了衣服去冲澡。
洗漱好换了衣服,我不敢再回床上去,转身下楼倚在后堂的塌上才算安稳的睡了。9点王萌来开门,饶到后堂打扫,看到我躺在塌上,显然是吓了一跳,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叫我“张爷?”我冲他摆摆手,示意他噤声,又指了指楼上。王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着我点头,转身出去了,也不知道他领悟到些什么。我懒得去理会,闭上眼接着睡觉。一会儿,王萌又进来给我送了杯茶。
临近中午,小孩儿醒了,踢踏踢踏着从楼上下来。跟王萌说了几句话,就端着茶杯往后堂来了。他看见我倒也没多大反应,自顾自的在我边儿上坐了,把茶杯往
炕桌上一放,皱着眉对我说话“小哥,你起啦,头疼么?”我睁开眼睛看了看他,摇了摇头。他酒醒,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儿,昨晚那撒泼打滚儿的娇憨劲儿自然是不见了,心里颇有些遗憾。他揉着脑袋,耷拉着一张脸,道“我头疼死了,还恶心,以后不能这么喝了。对了,我昨天喝多了没干什么丢人事儿吧。”我正惦记着他昨晚的样子,听他这样说,又起了逗弄的心思,瞥了他一眼,打算好好给他讲讲他昨晚干的蠢事儿。我端起盖碗儿喝了口茶,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,缓缓的开口了。我平静的注视着他,淡淡道“你拉着我结拜,要歃血为盟,从今往后跟我同富贵共患难,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//死。”小孩儿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,嗯......很好。我接着说“你还看上了贾宝玉薛宝钗的那对玉,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倒出来,咱俩一人带一个在身上,往后不幸失散,可以当个信物。”他听完之后脸上的表情甚是精彩,显然也是半信半疑,不过倒也不是个没脑子的,盯着我手上的血痕看了看,又看了自己手上的,像是信了不少。
小孩儿红了脸,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讪笑了两声,说“那个,小哥......我昨天喝多了胡闹,你别跟我计较哈。”我自是不会跟他计较,点点头,嗯了声。他却突然转了话头,口气里颇有些怪我,道“我胡闹,你咋不拦着我,手疼么?”这话说的就失了分寸,好像管他是我的责任似的,偏这话我听着十分受用,又逗了他两句,道“拦了。你不依。要割腕儿。”小孩儿再也坐不住了,猛的站起身来,说“小哥,你还没吃饭吧。我去做饭。”说罢,就逃一般的溜进厨房。
我看着他落荒而逃,心里莞尔,我若是有个弟弟......这样就很好。
晚饭小孩儿煮了粥,估计是记了我下午揭他短的仇,吃饭的时候他专门倒了杯酒给我,皮笑肉不笑的道“小哥,我以前不知道你喜欢喝酒,也没给你准备。以后我会记得的。”看着他演戏我就想给他两巴掌,怎么就这么欠揍。忍了忍没说话,端起杯子小口抿着,不为驱寒,不为止疼,只是消遣着喝点儿酒,原是这般滋味。
小孩儿坐在对面儿,蔫了吧唧的扒拉自己碗里的粥,多半还是身上不舒服。吃了一会儿就推开碗不吃了,坐在那里喝茶。我扫了眼他的杯子,绿茶。绿茶性寒,他昨天喝多了胃里不舒服,此时再喝绿茶无异于雪上加霜。我开口道“寒。”他正在神游,闻言不由一愣,不明所以的看向我。我懒怠开口解释,放下筷子把自己面前的盖碗儿推到他手边,说“喝这个。”小孩儿懂了我的意思,不知怎么脸上竟流露出些许害羞的神色,腼腆的开口道“小哥,你昨天也喝了不少,难不难受?”我摇头。他伸手来够我的酒杯,说“别喝了,伤胃。”我伸手挡了,说“没事。”
当晚,小孩儿就着我的盖碗喝了一晚上的花茶。晚饭过后,他无精打采的坐在我边上削苹果,我怕他无聊,注意力都在难受上,打算找点儿事儿分散他的注意力。开口叫他“吴邪。”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,我问“下棋么?”他有些诧异的打量我一下,摇头,接着削苹果,说“不要,一直输谁还想玩儿。”我没说话,想起我刚来他这里时,他拉着我下棋的事......那时候他跟我不熟,输了倒也没表现出太多情绪,还恭维了我几句厉害什么的,不想竟这样记仇。我是想给他找个事做,他想赢我输他便是,遂开口道“让你赢。”小孩儿有些惊讶,随即笑了,把削好的苹果塞进我手里,说“别瞧不起人,要下也可以,不过这次咱们下围棋。”看来他对自己的围棋很有信心,我点头,下什么都一样。
下了三盘,他输了三盘。对着我摔了棋,咬牙切齿的嚷着“你干脆让我把所有爱好都戒了得了。”起身去洗澡了。我没料到他突然发火,坐在地上只觉得好笑,怎的这般孩子气。自己说不要我让他,输了又要闹气。他洗澡出来就直接上了床,拿着手机摆弄,堵着气不肯理我。等我洗澡出来,他还趴在床上玩儿游戏,我关了床头灯躺下,怕他带着气睡不着,便道“下次让你。”小孩儿闻言重重的翻了个身,用被子把自己蒙了,一动也不动。我看着他裹在被子里的背影,叹了口气,好像......更生气了。
两天后吴三省再次夹我喇嘛,小孩儿照例帮我收拾了东西,又专门出去给我买了身我惯常穿的衣服,应该是不想我穿他喜欢的红衣服干活。走之前的晚上,我拿了禁婆香给他,只说是安神助眠的,让他放在床头。他接过去闻了闻,问我原料是什么,我怕他害怕不敢用,只说是种海生物的骨头,禁婆也能算是海生物吧。
这个斗算是凶斗,开棺的时候起尸,受了些伤,好在都不严重。上来之后处理伤口,想到回去给吴邪看到,少不了又是一通念叨。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,我跳窗进去的小孩儿正在睡觉,看来那禁婆香确实是有作用的。动作大了点儿,惊醒了他,只见他坐起身来开了床头灯,迷迷糊糊的盯着我看。我正脱衣服,听到响动回过头去看他,就见他从床上一跃而起,跳到我身边焦急的问“怎么受伤了,严不严重,我看看。”说这就动手扒我衣服。伤不重,我只随便处理了下,有些伤口因为渗血,和衣服粘在了一起,一脱衣服,伤口裂开,又开始渗血。小孩儿显然是没见过这阵仗,手有些抖,下不了手拽我衣服,犹犹豫豫的僵持着。我看他半天下不去手,啧了一声,自己动手脱了。他围着我检查了下,避开有伤口的位置,在我身上按了按,应该是检查有没有伤到骨头。我不想他再看下去,开口问“有吃的么。”他忙说“锅里有汤,我去给你煮个面,你先去洗洗,我等下给你上药。”我确实饿了,点头进卫生间去洗澡。
吃了面在床边坐下,吴邪拿酒精帮我给伤口消毒,我一动不动的坐着任他摆弄,他下手很轻,不断的问我“疼么?”我摇头,有人等我回家,有人给我做饭,有人为我上药,足以。消毒,上药,包纱布。折腾到4点,才睡下,一沾枕头就睡熟了。这一觉睡的极其酣熟,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,醒了只觉着饿,问小孩儿有没有吃的,他笑着说有有有,做了我喜欢吃的小排骨,我吃了饭又接着睡。晚上9点多,小孩儿进屋催我换药,我睡的正好,懒怠起来,学着他的样子把头埋进被子不理他。小孩儿笑骂了几句,又推了推我,看我就是不理,也就作罢了。
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,小孩儿叫我起来吃饭,我才迷迷糊糊的醒了。吃过饭,我准备再睡,被吴邪抓住逼着换药。这点儿伤实在算不上什么,用不着这么小题大做的。我想跟他说不用,又怕说出来要被他数落,而且他这样紧张我的伤......我也是喜欢。遂闭口不言,在床上坐着任他摆布。他一边忙活一边问“这什么动物抓的,要不要打狂犬育苗啊?”我不敢告诉他起尸的事儿,怕他害怕,只得摇头,他接着说“那也得打个破伤风,这么大的伤口,感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,我体质特殊并不会感染,但这话却是不能对他说,看他包好了,便自顾自的躺到床上去睡了。小孩儿伸手来拽我,可能是碍着我身上有伤,没怎么使力,我不肯动他也拽不动。本以为他会发火,不想他却软了口气来哄劝,“小哥,你要是不想去医院,我去三叔那儿拿点儿药回来咱自己打,行么?”我说“不用。”他继续劝“听话,不疼。”我睁开眼看了他一会儿,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心,我心里暗叹,终究是妥协了,罢了,都随他,只求他安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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