潇潇不在家

我不下地狱 谁爱下谁下

《初见》(八)


就这样,他困在我铺子有一个半月。有一天晚上,我三叔来了,他来的的时候我和小哥正在吃饭,我招呼他进屋,问他吃饭了没,要不要跟我一起吃。三叔往桌子上扫了一眼,说等下有事,不吃了。我搬了把椅子过来,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。三叔坐下,点了跟烟,说“我找小哥下斗。”我看向闷油瓶,自从三叔进来他就没抬过头,自顾自的吃饭。我心里赞了一声好汉!就这视三狐狸如无物的气势,就值的我一拜。要知道我三叔的人,哪个不是三爷三爷喊着,把他当祖宗一样端着。我看小哥没反应,有点尴尬的接过话头,问“去多久啊?”三叔有点儿诧异的看了我一眼,可能是没想到我会接话,但还是回了我一句,“约莫三五天吧。”不知道是说给我听还是说过小哥听。这时闷油瓶终于放下了筷子,对三叔点了下头,示意他知道了。三叔接着说“明天早上6点,有车来接。装备都准备好了,直接出发。”小哥再次点头。我看见他碗里的汤见底儿了,拿起他的碗给他盛了一碗。
三叔盯着我给他盛汤的手发呆,不知道是在看我,还是在想事儿,一脸的高深莫测。我注意到他,问“三叔,要不要来一碗。”他回过神儿来,摆手,示意不要。我一边吃菜,一边跟他打听“三叔,这斗怎么样?要不你也带我一起去,让我也锻炼锻炼。”三叔一边站起身,一边在我脑袋上一拍,说“瞎起什么哄。”我捂着脑袋嘟囔“小哥能去,我有什么不能去?”三叔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,摇了摇头,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走出去了。我跟过去关门,朝他喊“三叔,有好东西别忘了叫我。”
我关好门,回到桌边,闷油瓶已经放下了筷子,盯着汤盆发呆。我看他的汤碗又空了,赶紧给他盛了。说“小哥,多吃点儿,下地了可没得吃。”他看了我一眼,端起碗喝汤,我又夹了两筷子排骨放他碗里,接着说“不过三五天就回来,也不算久,倒时候我给你做好吃的补补。”闷油瓶听我说完看着我点头。嗯,朕心甚悦,接着说“小哥,你以前经常下地么?”他嗯了一声。我“危险么?”他摇头。我松了口气,说“小哥,你这回下地,要是摸出什么好东西可别忘了给我开开眼。”他很痛快的点了下头,说“好。”
吃完饭,我收拾了碗筷,进屋看到闷油瓶正在收拾他的包,我凑过去看,还是之前的那些药,他塞了件我新买给他的短袖进去,就没了。我问“这能行么?”他说“装备到了地方儿再分。”我进厨房拿了些饼干,牛肉干,巧克力之类的零食塞进他包里,说“多带些吃的,万一他们买的吃的不合你胃口,你还可以吃这些。”他说“好。”我又嘱咐他“下去之后,你可别往前面冲,你这小身板要是真遇上危险,可千万别逞强,该跑就跑,命最重要。”他懒懒的靠在床边一脸认真的听我念叨,还煞有介事的点头。我看着他这白白净净的小模样,在心里对比了我三叔其他的伙计,真的是担心他有去无回了。虽然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,但好歹放我这儿养了这些日子,可别给我折斗里。
我看着他一副云淡风轻,事不关己的样子,就心里有气,完全理解我妈为啥总是恨我恨的牙痒痒。真是不当妈不知道当妈的苦,我当下就下定决心,以后绝不敷衍我妈了。我对着这熊孩子的胳膊就狠狠的一抽,说“你听见没有?”他挑了眼角看我,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泛起波澜,亮闪闪的,我刚对上就又给他溺死了......
最后,闷油瓶在我不依不饶的逼迫下,坐的规规矩矩给我保证,遇到危险马上撤,绝不逞勇斗狠。我才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,放他去洗澡了。
晚上我俩并排躺在床上,我突然想起他要早起,就推推他,让他把我手机递过来,我上个闹钟,好起来给他做早饭。我儿子明天就要上战场了,怎么能饿着肚子去。他听我说完,难得的多说了几个字,他说,“不用。太早了。你睡。”我现在是闷油瓶翻译器,他说的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词,在我脑海中会自动生成句子,比如现在就变成了,你不用早起做饭,出发太早了,你多睡会儿。我虽然心里很欣慰,但饭还是要给他做的,他见拗不过我,就顺着我的意把手机递了过来。我上好了闹钟,琢磨了一下早上做什么好,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。
但我醒过来,天已经大亮,我心想我手机怎么没响,难道是还没到点?我往身边看去,空空如也,爬起来去拿手机,一看,10:38。艹——谁关了小爷的闹钟。还能有谁!这挨千刀的闷油瓶子,等你回来,看小爷怎么收拾你,让你跪搓衣板!我一边在心里骂,一边挠着脑袋起床了。

我吃了点东西下去开门,给王萌打了电话,让他回来上班。家里突然剩我一个,还真有点儿不习惯。虽然闷油瓶在的时候也只是安静呆在一边当摆设,但是这摆了一个多月的大花瓶突然搬走了,屋子里还真显着空落落的。
磨蹭到天黑,我关了店门,就剩我一个人也懒得做饭,每天伺候这祖宗吃饭也是挺累的,他不在我也落到清闲,想着好久没回家了,干脆回家蹭顿饭算了。在家吃了饭,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回去,到家洗了澡,照镜子悲催的发现自己长胖了。每天跟着小哥吃了睡睡了吃,果然是不行的,我暗暗的下定决心,等他回来,必须改变他着睡不醒的坏习惯,要晨跑。我裹着浴巾出来,打开柜子翻衣服穿,看到分给闷油瓶放衣服的那个格子空荡荡的。也是,我只给他买了一身衣服,他出门穿了,现在自然空了,就想着明天再出去给他买几件,这次下地回来,衣服多半也是不能要了。
收拾好也差不多到了平时要睡的点儿,可是我却一点儿也不困,就开了电脑打游戏,越玩越清醒,天蒙蒙亮了,还没困意。我关了电脑上床,滚了两圈总觉着少点儿啥,又想不起来。滚到了闷油瓶的枕头上,才惊觉......是他的味道。我心里纳闷,他在的时候我也没觉着他身上有什么味道,怎么人不在了反倒闻到了?我把头埋进他枕头里,用力吸了两口,很清冽的味道,我一边对自己的行为深表不解,一边躺在他那一边沉沉睡过去了。
等我醒过来已经中午了,收拾一下下了楼,看到王萌已经回来了,正坐在电脑前扫雷,我跟他打了招呼,就溜达出去吃饭。这一个多月闷在店里,现在放出来了就不想回去。得,干脆去买身跑步的运动服吧,这穿着牛仔裤跑多不专业。我溜达到阿迪,选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,试了试,嗯,显得我倍儿精神,不,应该是说小爷我本身就精神。帮我拿衣服的妹子见我出来,马上跟了过来,夸了我一通,又说这个款式还有红色,也很不错,问我要不要来两套换着穿。我刚想说不用了,突然想起闷油瓶也没有跑步的衣服,给他也买一身好了,就买红的。他皮肤白,长得也挺纯良,不是都说红色最衬白么,显着他唇红齿白的,多水灵。心里想着他穿上的样子,就忍不住乐了,转身对那妹子说,好,来两套。买了衣服出来,觉着不够过瘾,又连逛了几家店,昨天看到闷油瓶的格子空着可怜兮兮的,干脆多买几件,给他填满一点儿,也省着总出来给他买。我由着自己的恶趣味买了几件颜色鲜艳衣服,又担心他万一不穿,我还得出来给他买,就按照他之前的风格又买了一身,拎着一大堆袋子回去了。
他不在的这几天,我生物钟大乱,晚上通宵打游戏,白天窝在铺子里补觉,精神越发的不济了,幸好店里有王萌盯着,也不至于有什么问题,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。
第四天傍晚他回来了。那天我关了铺子,一边琢磨晚上吃点儿什么一边去厨房翻冰箱,突然听到我屋里有动静,心里一惊,脑海里浮现出各种杀人越货的场景,手不由自主的伸向菜刀,悄悄向自己房间摸过去,打算杀他个措手不及。我在门口深吸一口气,一把推开门,看到我房间的窗户开着,屋里光线昏暗,似是有个人坐在地上,我看不分明,那人见我进来动了一下,我眼疾手快的开了灯。屋里,那只闷油瓶子正坐在地上,抬着头看我,我手里拎着把菜刀愣在原地。回过神儿来,把菜刀放在桌上,说“你回来怎么不走门,吓我一跳,还以为家里遭贼了。”他难得搭了句话,说“麻烦。”我伸手去拉他,说“怎么坐地上,快起来。”他握了我的手借力站起身来,说“脏。”我看了看他,身上穿着我给他买的那身衣服,嗯,是挺脏的,好几个地方还破了。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他一遍,问“没受伤吧。”他摇摇头。我点头说“没受伤就好,你去洗个澡,我给你弄点儿吃的。”一边说,一边把他推进卫生间。
拿了换洗的衣服给他送进去,他正站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的脱衣服,见我进来把手伸进裤兜,摸出个东西塞进我手里,我低头一看,是个镂空双蝠扇坠,羊脂白玉,温润脂白,触手微凉,泛着蜡状光泽,更别提那精巧雕功,即使是我这种半吊子的水平也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好东西。他瞧我盯着手里的扇坠一动不动,说“给你。”我听到他说话回过神儿来,说“小哥,这......这东西太贵重了,我......”我话还没说完,被他打断,他说“不要你就扔了。”我目瞪口呆,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大写的牛b,小爷我就喜欢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气势。我看他已经脱的就剩内裤了,也不好继续呆着不走,把扇坠往兜里一揣,说“那我收下了,小哥你真够意思。”他摆摆手,不知道是让我别客气,还是让我出去。不管是哪个,我都照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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